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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西城这里有群斗蛐蛐的老虫友,他们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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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是最资深的体育迷,恐怕也没有听说过“蟋奥会”。没错,就是蟋蟀“奥运会”,老北京口中的“斗蛐蛐”。在西城区白塔寺街区,有这样一群因虫而结缘的“虫友”,基本都是60后。几年来,他们每到秋天就聚在一处聊虫、斗虫,还曾三两结伴到京郊和山东等地寻虫。

如今,队长周燕京和副队长贝长山带领的小团队有了名气,在短视频平台积聚了近4万粉丝。几天后,周燕京将作为全国首届“蟋奥会”北方代表队领队之一赶赴杭州参赛,随他出赛的还有从京津冀鲁等地遴选的只蛐蛐。周燕京说,参加这样高级的赛事是虫友们共同的梦想,而他的任务则是带领大伙儿将老北京的虫文化更好地传播出去,同时享受因虫而聚的老年生活。

周燕京(右一)和贝长山(左二)两人在进行参加“蟋奥会”前的训练王海欣摄

斗蛐蛐那些事儿

“斗蟋蟀”(蛐蛐)是一项传统民俗活动,始于秦汉,兴于唐宋,盛于明清。北京人习惯上多称蛐蛐儿。明代万历年间《长安客话》载:“京师人至七八月,家家皆养促织……瓦盆泥罐,遍井皆是,不论老幼男女,皆引斗以为乐。”可见年前,北京人玩斗蟋蟀的风气之盛。

北京也是盛产蟋蟀的地方。如广安门外的大井、小井、右安门外、左安门外、德胜门外、安定门外等都有蟋蟀的踪迹。清河、南苑一带、香山、旧宫、南苑机场都出好蟋蟀,像白牙青、白牙紫、铁弹子等都是北京知名的蟋蟀品种。

术语

开盆:白露前后攒局开始斗蟋蟀。

搭牙:战斗开始,蟋蟀相斗。

立盆:蟋蟀死掉了。

提:通知双方已成定局,请马上把各自蛐蛐提出,结束战斗。

过铃:蟋蟀交配,保持战斗力。

有了“斗虫”地儿

“斗虫场”落户白塔寺会客厅

如果不聊虫,周燕京和队友们给人的感觉和普通的邻家大叔别无二致。见人先笑后说话,不论对方什么岁数,总是客客气气。但一提到蛐蛐,七八位老人立刻精神起来,说话和动作上调一个频率,沏茶、递水果,竹筒倒豆子般地向“小白”们普及“虫”事。

“我们这个团队中,好多人都是发小。”周燕京说。别看如今都是北京“虫圈”大咖,每一位队员最初的“虫缘”都颇为无奈。在没有智能手机和电子产品的年代,这群曾经生长在胡同、厂区和大院里的男孩们极度缺乏游戏方式,多余的能量无处释放。

“80后能拍洋画,90后有游戏机,我们那会儿除了推铁环就是抽尜尜,时间长了没劲。”像周燕京和贝长山这样淘气、多动的男孩会钻农田、蹲河沟,甚至找废弃的坟圈子溜达溜达,目的就是能在荒草和碎砖缝间觅得一只蛐蛐。一番品头论足后,三五伙伴斗虫为乐。

然而,随着时代的发展,“斗蛐蛐”这一娱乐方式日渐小众。加之昔日顽童均已成为大叔,想要找回童年斗虫的感觉难上加难。

“没有场地,没有气氛,这个问题曾一直困扰着我们。”周燕京想过,把大伙儿召集到家中过瘾,但考虑到周围住户只好作罢。更加令虫友们遗憾的是,本是市井文化的斗虫一旦束之高阁,总感觉不是曾经的味道。

“老周,我们这边的白塔寺会客厅有地方,负责人说愿意给咱们提供活动场所。”年,随着西城区白塔寺街区更新,白塔寺会客厅正式亮相。与会客厅一墙之隔的队员齐连发敏锐地捕捉到契机,与负责人刘伟一拍即合,为老哥们寻了一处“斗虫场”。

“这是一种文化的动态传承,和老城复兴的基调非常契合。”刘伟介绍,从当年秋天起,“斗虫”团队每年都会如期而至,在会客厅和不远的会客厅分会场进行斗虫,同时给周边居民普及虫文化。

有了“斗虫”劲儿

斗虫让大叔变回“男孩”

所谓的“斗虫场”就在街面上,一张长桌,几把大遮阳伞,再添上若干藤椅就齐了。每次活动前,都是由贝长山在团队群中联络。除了雷打不动的核心成员外,还有从密云、昌平等地远道而来的队员。每次活动的两个多小时里,都会有十五六组蛐蛐捉对厮杀。

“今天我拿紫大头跟您的黄大头会一会。”一边说,周燕京和贝长山从各自的蛐蛐罐中取出参赛“选手”。只见两只蛐蛐头部分别呈“晚霞紫”和“落叶黄”色,为虫中上品。刚刚还七嘴八舌聊天的队友们自动分成两队,围在二人身后,“斗虫场”顿时安静下来。

别看只是小小的斗蛐蛐,每一场都有专门的裁判员,其中规矩更是不少。过秤、下食、下水,好似拳击选手的赛前准备,只等裁判员一声“双方带住蛐蛐”,随后抽开赛场闸板,在探棍儿的撩拨和引导下,蛐蛐开牙、开咬,即为交口、比赛成立。

在几分钟的时间里,参赛者和观赛者伴随着紧张、兴奋和期待,时而拧眉、时而攥拳、时而惊呼、时而叹息,紧张程度不亚于任何体育大赛。

“我们这些老伙伴,只有在这时候才能找回年轻时候的感觉,觉得整个人的身体和精神都被一场蛐蛐的角逐调动起来,有了魂了。”周燕京说。

一旦分出胜负,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随即缓和,胜者一边听着周围人群的赞扬,一边安慰着落败的对手。

“您这也是好虫,只不过碰着我这只,算是将军碰到元帅了,稍差点儿。”围观者立马附和:“要不是碰着您这虫,那只也能打好几路。”一场比赛下来,胜利者喜上眉梢,落败者也保住了面子,接下来则是围绕取胜蛐蛐的讨论。

“您这哪儿收的?怎么碰到的,给大伙儿讲讲。”周燕京说,几年的比赛促使他和队友们保持学习的心态,查阅了大量自唐宋以来有关蟋蟀和虫文化的书籍、文献。同时,为了收到好虫儿,每年农历八月初八一过,队员们或独自出发,或三两结伴,前往京郊农田、山区和盛产蛐蛐的山东各地寻虫。

“我们这个年龄,好多都有‘三高’,平时都靠降压药,一到玩虫的季节,自己就降下来了。”周燕京说,他曾经为了一只蛐蛐围着一块农田走了一万余步。为了能够在寻虫的过程中储备好体能,队员们基本从每年夏天开始进行跑步、健身训练,大大提升了体能。

王海欣摄

有了“斗虫”事儿

小蛐蛐斗进“蟋奥会”鸣虫大会将“复活”

街区更新带来的场地让老伙伴们有了斗虫的地儿,自主学习和身体锻炼让“老男孩”们有了斗虫的劲儿,老年生活因一只蛐蛐而变得生动和多彩。随着杭州市即将举办第一届“蟋奥会”,周燕京和队员们的眼光瞄准了更高的舞台。

“我们毕竟都这个岁数了,也就是个玩儿,可是虫文化应该让更多的90后、95后和00后了解,而不是将来直接进入博物馆。”作为本次比赛北方联队的领队之一,周燕京在考虑胜负之外,更多想的是如何借此机会进行推广和普及。

其实,自打斗虫团队“落户”白塔寺会客厅后,已经面向周边居民和机关单位年轻人开展了十几次虫文化讲座,也有不少爱好者慕名而来。与此同时,小团队还开设了短视频账号,每周不定期直播两到三次,主题就是聊虫儿,分享“斗虫”背后的老北京文化和掌故。

截至目前,该账号粉丝量已接近4万人,每次直播的在线人数均超人。贝长山说,今年的“虫”季,已经有六七个95后通过直播与他取得联系,希望能够当面交流,学习如何选虫、玩虫。

“这次蟋奥会将从9月25日开始,直到10月3日完赛。每一场比赛均有直播,预计将有数十万全国观众线上观看这一赛事。”周燕京希望,能够通过此次参赛圆身边虫友们的“奥运梦”,也为将来进一步推广打下基础。他说,目前代表北京征战“蟋奥会”的70只蛐蛐已经整装待发,即将运往比赛地。而他这一周多的工作,就是给这些参赛“选手”保持状态。

“参赛的蟋蟀都是雄性的,需要每天通过交配,也就是我们所说的‘过铃’来保持活力。”周燕京说,为了伺候好这些选手,他每晚12点前没有休息过,可喜的是,每一只的状态都很棒,没有出现非战斗减员。

无论比赛结果如何,白塔寺会客厅负责人刘伟心中已经萌生了一个新计划,那就是利用更大的街区整治空间举办成规模、固定档期的鸣虫活动,让“鸣虫大会”在老北京核心区“复活”,让虫文化重新找回精气神。

一只蛐蛐,贵不过一两百元,便宜的十元八元,勾勒出的是曾经的记忆和味道,也给50后、60后北京人的生活增添一抹亮色。正如周燕京所说,老伙伴们因虫而聚,会倍加珍惜这份友谊和虫缘,并不遗余力地传递给年轻一代。

(原标题:这儿有群斗蛐蛐的老哥们)

来源:北京晚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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